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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回:紫藤花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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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回:紫藤花瓣

那教坊使道:小娘子,本官来瞧薛妈妈。

原婉然莫名其妙,刚刚教坊使风急火急赶人,没多久又来探病?

到底她忌惮教坊使官吏身份,强自陪笑道:多谢大人好意,妈妈生病劳顿才刚安歇,不方便见客。您请进来用杯茶,将来妈妈康复,我们和她再去谢过大人。

教坊使一愣,笑脸有三分勉强,薛妈妈我们必是要见的,她也必肯见我们,你喊她起来准备。

我们?原婉然忖道,还有谁要见薛妈妈?

她妙目一转,街前除开教坊使座骑,路旁停了一辆马车,马车装饰与车夫、仆役打扮,算来属于富家用度。

她踌躇半晌,道:大人,您在天香阁亲眼所见,薛妈妈身子虚弱,必须休养

教坊使皮笑肉不笑,压低嗓子道:本官可是为你家着想,来客是贵人,倘或得罪了,哼,人伸指一捺他作出指尖按死虫子的手势,接着道:能捺死你全家。

原婉然受了威吓,气归气,却也害怕。

教坊使大小是个官,兼且畏惧病气楣气,这能让他巴结、不顾害怕带路的贵人,她们平头百姓必定开罪不起。

这段心事在她脸上露了出来,那教坊使哼哼笑了。

原婉然抿紧嘴唇,她不甘心向教坊使低头,不愿打扰薛妈妈;但不低头,拂了教坊使脸面,万一他整治赵野和薛妈妈呢?

马车那边,仆役搬凳的搬凳,掀帘的掀帘,车里人似要下地。

教坊使道:快去通报!薛妈妈染的可是疫病,能有贵人亲自探访,这面子情分可大了,她绝不会不识抬举。

一语惊醒梦中人,原婉然豁然开朗,一个念头跟着冒了出来。

她心脏突突地跳,挣扎几下,鼓起勇气高了三分声音答话:既是贵人,那便更不好请他进来了。

教坊使愣住,而车里人下地走来。

原婉然眼角余光留心那贵人动静,向教坊使恭敬解释:大人,您先前逼薛妈妈妈离开天香阁,让她爬也得爬走,不就是怕脏了天香阁,害贵人染病?民妇又如何好让贵人进屋接近薛妈妈呢?

教坊使当即喝斥:贵人当前,不准胡说八道。恶狠狠瞪了原婉然一眼。

原婉然吃他惊吓,瞬息瑟缩肩头,随即强自定神,压下怯意清晰说话。

民妇不敢胡说,大人确实让手下驱赶薛妈妈。民妇丈夫制止,您不高兴,声言要托关系整治他,在场的人全听见。

她说话间,贵人已走到近前,那人约莫四十来岁,衣着考究素雅,眉清目朗,眉心一竖悬针纹,顾盼间威仪自生。

原婉然朝他施礼,对方拱手回礼,很平常的举手投足,自然挥洒出一派文雅庄重,原婉然蓦地想到薛妈妈,这两人身分一高一低,气质却极相似。

教坊使慌忙转向贵人,杀鸡儿抹脖子拱手作揖,大人,这小娘子所说,全系误会。下官

那贵人淡淡扫来一眼,教坊使便噎住不敢再说,拱手又放下,放下又拱手,双手没个地方安放。

原婉然憋住笑意,胸口郁气疏散不少。

多亏教坊使提醒自己,贵人不顾薛妈妈疫疾在身,亲身探访。如此有心,与薛妈妈的情份该当匪浅,便不会待见教坊使驱赶欺侮她等作为。他要能替薛妈妈出气更好,顺道让教坊使有所忌惮,不敢动赵野歪脑筋。

贵人递来拜帖,小娘子,敝姓姜,与薛妈妈乃是通家旧好。今日晓得她贵体有恙,故来拜访。

那姜大人嗓音较一般男子清越,因言行客气,原婉然便先有两分好感,她接过拜帖,识得拜帖上写的三字:姜怀恩。

姜怀恩道:既然薛妈妈不便见客,姜某明日再来。

原婉然踌躇,从天香阁到家里,路程不算很长,薛妈妈发热已更厉害,呼吸也不畅。病势如此,到明儿未必便有精力应酬。再者,这姜大人既与薛妈妈是旧识,双方久别重逢,妈妈欢喜了,精神振作,说不定多一分大好的机会。

她因说道:大人,请屋里坐,民妇瞧瞧妈妈安置了不曾。大人,妈妈病中不好挪动,恐怕无法当面相见。

姜怀恩和蔼笑道:客随主便,一切听凭主人安排。

原婉然便将客人让进家里奉茶,而后进寝间探看。薛妈妈躺在床上假寐,听了她进门声响,挣扎微抬起身。

薛妈妈微笑,好孩子,不必张罗了,我这样便好。

原婉然道:妈妈,教坊使带了客人上门。

哪位?薛妈妈茫然,大抵料想不到她有哪位相识身分高到足以驱使教坊使带路,情分深到肯在此际登门探病。

原婉然扶起她,递上拜帖,是位姓姜的大人,正在厅上。

薛妈妈拿着拜帖,对上面姜怀恩三字摇头,我并不认识这位。

原婉然道:他说是您通家旧好,许久未见,中年人。

早前薛妈妈受教坊使当众驱赶,喜怒不形于色,冷静以对,此刻闻言,她一贯的安详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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